塞翁的马太遥远

塞翁失马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,最重要的领受是“焉知非福”,所以凡事都看得开。

他养马,跑失了一匹马,马又带回几匹匈奴的马。匈奴的马与汉人的马有如日本车与国产车。一失一得,邻居安慰他或邻居为他庆贺,他皆平常心处之。结果儿子骑匈奴好马摔下断了腿,他也不伤心,大家对着老翁的太上万情深感困惑。等到战事一起,朝廷招壮丁入伍,瘸腿儿子,豁免从军。乡中壮丁都战死沙场,瘸腿儿子反得终年。

同时,所谓塞翁者,战国时代人,住在匈奴边境,一个连名字也没有,等同没有脸孔的老翁距离太远,听了情感微波不兴。

近日连续读了两本传记,牛津神学院院长Alister McGrath撰写的J.I.Packer。巴刻是二十世纪福音派最重要的发言人,是他写了《认识神》这部经典。福音派才在学术上被英国自由派看得起。

巴克不善运动,童年时被同学霸凌发生意外,大脑前额叶受伤,停学入院。出院后还带上保护铝具一段时间,语言能力受损,讲话慢吞吞。虽然知道,自古以来,有学校就有霸凌。学校的霸凌,我的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惩奸除恶的情意结,还是激动,况且巴刻是我敬爱的学者。就因这次受伤的永久性缺陷,二战时期,巴刻健康不合格,不必从军上战场。读到这英国版的塞翁失马,我深深感恩,主让霸凌的事发生。

这也叫我反思爱人如己的功课,而他在我生命中起了什么作用呢?

孟子骂墨子为无父无母的禽兽,我不苟同。墨子的兼爱,要爱他人的父母,如自己的父母,他人的兄弟姐妹,如自己的兄弟姐妹——我们都做不到。我更像的是那个和墨子对话的巫马子所说的:“我与子异,我不能兼爱。我爱邹人于越人,爱鲁人于邹人,爱我乡人于鲁人,爱我家人于乡人,爱我亲于我家人,爱我身于吾亲,以为近我也。”

和我关系越亲的人,爱越深越厚;层层而推,关系越远爱就越疏越淡以致于无。还未结婚,最爱的是父母兄弟姐妹;结婚之后,爱配偶儿女会慢慢超过父母,然后才是兄弟姐妹,然后才是其他亲戚朋友。虽然所有的基督徒都是主的羊,但传道人爱自己教会的羊和其他教会的羊,也是亲疏有别。问题太复杂,不能再推论下去。

回到塞翁失马,巴刻二战期间不必从军,免得成为一百多万不幸战死沙场中的一个年轻人,而是可以在牛津大学深造,日后成为影响全球教会深远的学者,这肯定是上帝奇妙的作为。

对于塞翁失马的因祸得福,我只有学习不要太计较得失,却没有什么情感的波动,因他是战国时代遥远的古人,与我全无关系;可对巴刻,虽是洋人,但他是一代神所重用的忠仆,所以情感激荡。如果经历更亲近的人遇到因祸得福的情况,那情绪肯定更为高涨。

爱人如己,我还是需要继续反省,继续操练,求主引导,加添爱心力量。

文章来源:黄子《吃个苹果的后果》,文桥传播中心有限公司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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