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来看我
她,来看我
那笑容像盛放的花,也常常在你妈妈的脸上绽放——这花,名叫“母亲的爱”。
我出生时,因体质较弱,即刻被送到保温箱里。保温箱在医院的第二楼,妈妈 为了看我,就悄悄地拖着尚未恢复的身体,摸索着,辗转地爬上了医院的第二楼,来看我。(妈妈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事,是我小时候在半睡半醒中从婆婆和妈妈的对话中听到的,不过那一幕就从此烙印在我心中)
小学三年级时,我有一回忘了带华语课本到学校;听着钟声响了,而那位严厉的,常会体罚人的华语老师就要踏进课室了,我的心也霎时掉入深渊……突然,眼前一亮,妈妈竟然出现在课室门前,手里拿着我的华语课本,微笑着向我走来,把书交给我,然后转身就走。那一天,她在烈日下骑脚车,从亚依旦到槟华小学,来回18公里,来看我。
2012年,我们住在香港,那一年爸爸已经离世3年了。4月初春,77岁的妈妈 带着6岁的小侄儿从槟城来看我们。我在机场的入境厅外等着他们。从远处,我看到戴着近视眼镜的妈妈,牵着小侄儿,拖着行李,紧张地跟着人群后面走来。那是她77年的岁月中,走得最远的一次。她,来看我。
今年,我们在内罗毕,已经80出头的妈妈依然在槟城,我们相隔7千多公里。 如果她能,我想她依然期待来看我们,虽然那意味着要熬过18个小时的航程,穿过3个机场,其中两个对她来说是异常陌生的。如果她能够,她依然会想来看我。
她常常向我走过来——穿过医院的长廊,攀上医院的阶梯,穿过槟城的街道,走出香港机场的入境厅……来看我。
她常常迎向我,微笑着,或许就像许多年前,她透过保温箱的玻璃,第一眼见到我时,绽放的笑容。
那笑容像盛放的花,也常常在你妈妈的脸上绽放——这花名叫“母亲的爱”。
资料来源:文桥176双月刊